而娘疼惜吉儿,不仅仅是吉儿让她成了通判夫人,更是因为,吉儿的一句话,又让她有了李府的嫡子。
那时,父亲在外,“应酬”多,经常不回府。
我刚回到娘身边,就已经从下人的闲言碎语之中,听闻父亲在外有外室,那女子是风雨楼最美的花魁娘子柳如梦。
索性,那花魁喝过极烈的藏红花,这些年也没为父亲生下一男半女。
“阿哥,许久不归家,吉儿想念阿哥,当然,最想阿哥的是嫂嫂!阿哥在家多住些日子!”一日,父亲来看吉儿,吉儿抱着他的胳膊,撒娇的一句话,将原本只是回来瞧她的父亲给留了下来。
娘也是在那时候怀上了弟弟子睿,如此,才算是稳住了正室的位置,吉儿对娘而言,也是大福星吧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!去请大夫来!”爹呵斥着已经呆愣住的管家。
我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,望着床榻上浑身湿漉漉的姑娘,她的发丝贴在白皙的脸颊上,口中不住呢喃的说着什么。
“阿哥,阿哥!”
仔细倾听,我听到了“阿哥”二字。
离她最近的父亲自然也听到了,瞬间老泪纵横,握着她的手,口中不住应着:“吉儿,阿哥在,阿哥在!”
“爹?她,不是……”我张口。
“闭嘴!给我滚!”父亲冲着我,便是一声咆哮。
“滚?”
幼时,父亲请匠人,替吉儿制了一整面墙的瓷娃娃,个个都似吉儿一般精致可爱,我也喜欢,悄悄捧起,却被父亲呵斥,结果手一颤,砸碎一个。
那时父亲亦是暴怒的将我拽起,一个耳光落下,嘴里甜腥腥的,原是打落了两颗牙齿。
“滚!”
蜷在木床一角,那“滚”字在我耳畔回荡了一整夜。
“吉儿,阿哥不好,是阿哥不好啊!让你受苦了!”
父亲抚摸着吉儿苍白的小脸,心疼的难以喘息。
瞧他的模样,只怕已经无暇思考,眼前姑娘的“古怪”之处了。
我将想说的话咽下,让丫鬟取了干净的寝衣来,要为那姑娘将一身湿衣裳换下。
“爹,您出去稍等片刻。”我见父亲不动,忙开口。